彭家驹博物馆笔记：法门寺“秘色瓷”深坑里的一点风景-走街穿巷在西安

彭家驹博物馆笔记：法门寺“秘色瓷”深坑里的一点风景-走街穿巷在西安

彭家驹
1987年，陕西扶风法门寺唐代地宫出土了一批秘色瓷，同时出土的物账碑记载了这批瓷器的数量和品种。

法门寺这批瓷器是博物馆展线上的重要文物，它们分别在陕西扶风法门寺博物馆、陕西历史博物馆、中国国家历史博物馆对外展出。国内大型博物馆的各种专题特展中，也时常能见到法门寺“秘色瓷”的身影，例如近期在北京故宫的《秘色重光》上，法门寺秘色瓷被当作越窑秘色瓷的标准器。

法门寺“秘色瓷”的神秘之处很多，它的出产地，它的制作工艺，它的配方，它的颜色、它名称的来历和含义等等。虽然法门寺地宫文物出土已经30周年了，但许多问题都没有比较统一的结论。
以下文字摘自陕西历史博物馆官网，这是目前关于法门寺”秘色瓷“的主流观点：
秘色瓷是浙江越窑烧制的一种青瓷，釉色青碧、晶莹润泽，好似湖面般清澈碧绿。过去秘色瓷仅见于文献记载，一直未见确凿的实物，而且所记其烧造年代为五代时期。1987年，扶风法门寺地宫中出土了13件越窑青瓷，经过《衣物帐》石碑记录对照后得知，这些青瓷确为秘色瓷，至此人们才得以目睹到秘色瓷的真实风采。唐代诗人陆龟蒙《秘色越器》中的诗句“九秋风露越窑开，夺得千峰翠色来”，恰如其分地描述了秘色瓷所呈现出的悦目色泽。至于“秘色”二字的含意，目前有几种解释，一种认为它专为皇宫烧制，釉色配方和烧造工艺对民间保密，取其秘而不宣之意，故称秘色瓷。再有将“秘”解释为中秋，引申为入贡，“色”为品类、种类，“秘色瓷”就是指进贡的品类。法门寺地宫的秘色瓷不仅解释了何谓“秘色瓷”，也将其烧造历史推前了半个世纪以上，它的出土是我国瓷器史上的一次重大发现。
在博物馆观展，法门寺“秘色瓷”真实色彩是最大的疑惑。在现实和图片中寻觅“秘色瓷”真实色彩，犹如进入一个巨大的“深坑”，各种风景让人目不暇接，眼花缭乱。

博物馆里的秘色瓷
在陕西历史博物馆，为法门寺 “秘色瓷”拍照是一件体验很差的事情。没有修图的照片基本是这样的。


在法门寺博物馆，展馆的底光不错，所以拍摄出这样的照片不是很难。



但是的但是，你要想拍出瓷器表面像样的颜色，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。

在网络搜索到国博展线上“秘色瓷”的照片，由此似乎也能看到，展馆现场的灯光也还算规矩。

费力气拍摄，再加上后期修图，图片的变化还是巨大的，效果似乎也还不错，但是，你完全不知道图片和真实的色彩是否统一。




此时，你能想到的必定是去官方出版物，官方网站，专业博物馆图册上寻找标准的颜色。
官方网站上的“秘色瓷”‘
在陕西历史博物馆的官方网站上，关于“秘色瓷”‘的图片和介绍是这样的：



在中国国家博物馆的官方网站和微博上，“秘色瓷”‘是这样的：


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官方微博中，《秘色重光》特展中法门寺“秘色瓷”‘是这样的：


而在中国艺术品数据中心网站360艺术全景，《秘色重光—秘色瓷的考古大发现与再进宫》在线展示中，法门寺”秘色瓷”的颜色是这样的。


网络上，法门寺“秘色瓷”的颜色差异是明显的，那么正规出版物上，“秘色瓷”的颜色又是怎样？
出版物上的“秘色瓷”：
辑录法门寺“秘色瓷”的图册不少，选取其中几册作为参考。

《神韵与辉煌 陕西历史博物馆国宝鉴赏 陶瓷器卷》（2006版），“秘色瓷”是这样的颜色。

《法门寺考古挖掘报告》（陕西省考古研究院 2007年出版），此书的记录最完整，彩色图片下还注明了文物的原始编号。



《周秦汉唐文明》（上海博物馆编 2004年出版）。



《法门寺文物图释》（韩生编 ，2009年出版）。此书的记录比较丰富，除了大量正面照，还有背面照。



《越窑 秘色瓷》（汪庆正主编 1996年出版），颜色有点失真。




《盛世皇朝祕寶-法門寺地宮與大唐文化特展》宣传网页

这是201706《中国国家地理杂志》，《聚焦上林湖越窑考古 千年“秘色”悬念终于解开！唐宋“极简”审美重归当代？》 一文中，关于法门寺“秘色瓷”的颜色是这样的。

比较
13件法门寺“秘色瓷”中有8个种类，每个种类的颜色都有所差异，因灯光和背景的不同，颜色的差异就更大了。这一点在印刷品中有所表现。
这是《周秦汉唐文明》与《法门寺考古挖掘报告》的比较



《神韵与辉煌 陕西历史博物馆国宝鉴赏 陶瓷器卷》与《法门寺文物图释》的比较

以现有的图像处理技术，用精确的数字标注出每一件瓷器的颜色应该不是太难的事情。遗憾的是，个人不规范的处理方式所得到的数值是不准确的。

文字图片摘自：故宫博物院网站和微博、国家博物馆网站和微博、陕西历史博物馆官网、中国国家地理官方微博、《法门寺文物图释》、《法门寺考古挖掘报告》、《周秦汉唐文明》、《神韵与辉煌 陕西历史博物馆国宝鉴赏 陶瓷器卷》、@Ally-OYQY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