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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家驹南部历史-1945:日本炮弹遗祸 南部村民八死三伤-看南部

彭家驹南部历史|1945:日本炮弹遗祸 南部村民八死三伤-看南部

彭家驹
悲情1945:日本炮弹遗祸 四川村民八死三伤

1945年旧历八月中旬,日本投降后的一个月,一天早上八九点钟,在原四川省南部县楠木乡何家湾村民何显成的院坝边(现楠木中学校园内),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,10位村民倒在了血泊中,有5人当场丧生,后又有3人不治身亡,死者全是青壮年和少年儿童。爆炸原因是村民蒲维乾用铁棍捣弄日本迫击炮弹的尾部,想将炸药掏出来后,用弹壳铸造犁铧,不慎引爆了炮弹。
作为何家湾的后代子孙,记者从小就听说了这个血腥的故事。在日本侵占我国钓鱼岛,引发中日关系紧张之际,这桩日本鬼子欠下中国人民又一笔血债的旧案,重新成为了当地群众的话题。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,造成这场重大事故,罪魁祸首自然是日本鬼子,可当时医疗技术的落后,社会保障的缺失,封建迷信的盛行,也加重了这一灾难的后果。
“铧贩子”换回炮弹 浸泡3年埋下祸根
据南部县楠木镇华光村原支部书记、家住何家湾的82岁老人何致富介绍,他的养父何应川在上世纪30年代跟随陕西人学会了铸造犁铧的技术,后来又传授给了两个侄儿何显成和何显明。抗战时期,他们3人在何家湾开了3家铧厂,当时远近百里的农民都使用这里的犁铧耕田犁地。
蒲维乾是何显成的大姐夫,家住楠木乡的蒲家山,长期在内弟家帮工,担任“铧贩子”,经常挑着一副担子,走村串户用犁铧与农户交换各种废旧铁器。一只犁铧大约有三四斤重,每斤要换回一斤二三两铁,同时还要收取一定数额的“炉火钱”。1942年的一天,蒲维乾在20多里外的南部县石河乡下窑坝一户村民家,用犁铧换了5枚黑不溜秋的“铁疙瘩”,形状有点像地瓜,长30多厘米,前端直径约10厘米,尾部装有尾翼。听那家人讲,这是上一年在庄稼地里捡的,估计是日本飞机丢下的炮弹,因为1941年8月在附近的碧龙乡峑子山下坠毁了一架日本飞机,这架飞机在出事前抛下了不少弹药。因为战争年代钢铁是稀缺物资,蒲维乾一看这行头锈迹斑斑的,估计有些年头了,不会有多大的危险,就把它们带回了内弟家,准备立马投入熔炉里铸铧,当时有人反对说:“你那个可能会爆炸哟。”他这才改变了主意,用铁丝将这些炮弹绑着,浸泡在茅房的粪池里。
一晃3年过去了。1945年旧历八月中旬,中秋节过后的一天,是何显成的母亲张氏的生日,当天来了不少亲朋好友,其中有一些是在他家帮短工的铸铧工人。第二天准备生炉子铸铧,因为原料铁不够,蒲维乾想到了3年前丢在粪池里的那5枚日本炮弹,估计泡了3年后,炸药已失去了药效,当天早上便从粪池里将炮弹捞了起来,用一只箢篼(一种半圆形竹器)装着,提到半里外的堰塘里清洗。回来的路上,在经过村民何应文家门口时,何问他:“蒲客,你淘的是啥子?”他还打趣地说:“猪脚杆。”
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 弥天灾难降临偏僻山村
这个40出头,老实巴交的汉子压根没有想到,死神已悄然向他和身边的人们逼近了。回到内弟何显成家后,他把炮弹放在院坝里,然后搭了一条板凳坐下来,将一枚炮弹的尾翼拆除后,又将炮弹的前端顶在地上,尾部朝上,用双腿夹住弹体,双手握着一只长年换铧打狗的“转棍”(比小拇指略细的铁棍,一端安有木柄),试图将炮弹尾部捅穿,倒出炸药,以便将弹壳装炉熔化,用于铸铧。
当时在这偏僻山乡,人们都没有什么文化,蒲维乾手中的铁疙瘩,无异于罕见的“西洋镜”,到何显成家为其母祝寿的一些亲戚,以及附近的村民,大约有10多人,都团团围着蒲维乾看起了热闹。
过了约莫10分钟,随着地动山摇的一声爆炸,刹那间,这个农家小院响起一片鬼哭狼嚎,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和血腥。据楠木镇华光村原党支部书记、八十高龄的何显裕老人讲述,他家距爆炸现场只有100米左右,当时他只有10来岁,在爆炸前,他正背着小妹何菊珍,准备去看蒲维乾捅日本炮弹,眼看就要走拢了,恰巧被他外婆看到了,叫他回去摘红苕叶喂猪,还没到家,就听到了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,他便立即转身跑到了何显成家的院坝里。只见200多平方米的院坝里,到处是一摊摊血水和一块块肉团,十来人东倒西歪在地上,有的当场断了气,有的还在痛苦地抽搐和呻吟。其中死状最惨的是蒲维乾,只在几丈远外找到了他的头颅和上半截身子,下半身已连同屁股下面的板凳被炸得粉碎。当场死亡的另外4人都是何家湾的,分别是20岁出头的何明生、十六七岁的何玉生,以及何应吉6岁和9岁的两个女儿。
爆炸发生后,四面八方的人们纷纷赶来观看。事故现场虽然离乡场只有一里远近,可场上的郎中根本无法接治这样的伤员,村民们只好跑到20多里外的新政坝,请来了远近有名的外科医生戴金堂。当戴金堂步行赶来时,已差不多中午时分了。伤者中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,是何显成的内弟碑院乡周正宽的女儿,右小腿被弹片削断,只有一层皮肉相连,痛苦地呻吟了几个小时后,经戴金堂用酒精清洗了一下伤口,简单地作了包扎,最后终因失血过多,当天下午便离开了人世。
还有一对夫妇死得最冤,妻子是何显成的二妹何春花,当时不到20岁,她背部中了一块弹片,血流如注。因为戴金堂没有麻醉剂,将她放在一张簸箕里,由几个人按住,医生直接用手术刀从她伤口里剜弹片,何春花起初还在挣扎惨叫,可声音越来越弱,弹片刚刚取出来,她就咽了气。她的丈夫马保先,本来离爆炸现场较远,在爆炸的一瞬间,他正往六七米远外的一间卧室里走,左脚已跨进了门槛,右脚刚则抬起来,脚心就被一块弹片射中。戴金堂取出了他的弹片后,后来他又到阆中英国人开的教会医院进行了治疗,据说半个月后伤势已快痊愈了,可回家后吃了一碗放了什么臊子的面条,伤口又被感染了,最终不幸病逝。
马保先夫妇虽然惨遭不测,可他们的遗孤马碧珍却相当幸运。近日,楠木镇小学退休教师、72岁的马碧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,她生于1945年旧历七月初一,出事那天早晨她才出生40多天,爆炸时她正在外婆的床上睡觉,因此躲过了一劫。父母双亡后,是婆婆和姑姑把她抚养成人,新中国成立后,她读了书,参加了工作。她说是日本的炮弹让她从小就失去了双亲,她对万恶的日本军国主义充满了刻骨仇恨。
甲长抛出“风水惹祸论” 悲剧落幕闹剧接踵登场
这场共造成8死3伤的惊天惨剧发生后,可国民党治下的社会却没有任何救助机制。当天南部县保安团的人和楠木乡公所的乡长蒲超群、副乡长蒲维刚及壮丁何显奉、杨文连、张长茂等人来到了现场,收缴了另外4枚炮弹,并向村民们说这是日本生产的迫击炮弹。面对如此灾难,县乡都没有救济一分钱,当时的村民也很贫穷,没有任何人捐款。几具尸体在现场停放了好几天后才下葬。因为“肇事者”蒲维乾已死,找不到责任人,后来住在何家湾的甲长兼族长何应科发话了,说离爆炸现场30多米外的何应川铸铧的炉子太高,破坏了风水,犯了“七煞”,所以这次事故刚巧死了7个人,还称这座炉子压过了他家的房子,他家也一直不大安宁。何应科撺掇死伤者家人,向何应川发难,不但让他赔偿了丧葬费,还准备拆除他铸铧的炉子。双方争执不下,最后请来了周围有名的何友山、谢正元等十多个风水先生,前来对地形进行“会诊”,两拨风水先生经过一天的勘察论辩后,最后达成的共识是这座炉子“问题不大”。何应科一方只好偃旗息鼓了。1949年秋,他再次怂恿一些村民,拆掉了何应川的炉子,并捣毁了部分铸铧设施,何应川告到了国民党县政府,县长派人来拘留他,他这才向何应川认错求和,双方重归于好。
日本飞机坠毁碧龙乡
炮弹遗祸危害无辜乡民
对于这次爆炸的炮弹究竟是不是日本军队遗留的,去年10月8日南部县文史专家赵建宏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认为,根据村民讲述的情况,这极有可能就是日本的炮弹或小型航空炸弹,因为在1941年8月,确实有一架日本飞机在南部县碧龙乡峑子山迫降时坠毁,在迫降前扔下了大量弹药,而1945年遇难的村民蒲维乾用犁铧换炮弹的石河镇下窑坝,离峑子山仅有10多里地。关于日本飞机在峑子山坠毁的情况,南部县文联原常务副主席、著名作家王从弟曾经作过详细采访调查,并根据这一史料创作了电影文学剧本《中国峑子山·1941》。他向记者讲述了日机坠毁的大致情况:1941年8月13日下午,盘踞在山西太原的日本空军派出大队轰炸机,前往重庆进行轰炸,遭到了国民党部队防空火力的顽强抵抗,其中一架轰炸机被击中,只好随同两架僚机返回山西太原空军基地。当天下午4时许,3架飞机在途经南部县境内时,轰炸机已严重受损,摇摇欲坠,不得不扔下了大量弹药,以及配置的枪炮,甚至连汽油也放了,准备在南部县碧龙乡峑子山脚下的田野里迫降,但迫降失败,飞机斜冲下来,机翼削断了一户人家旁边的一棵核桃树,并将拴在树上的一头大水牛拦腰斩成两截,随后机身撞在一副石磨上,爆炸起火。第二天,国民党保安团到现场察看,发现飞机残骸上有6具日本空军士兵的尸体,强迫当地农民掩埋了。王从弟认为,日本轰炸机除了携带大量的航弹外, 可能还有其他枪炮弹药,坠毁前扔下的迫击炮弹流到了楠木乡铧贩子的手中,无论从时间还是地点推测,都是吻合的。
值得一提的是,1958年,在何家湾(现属南部县楠木镇华光村7组)境内修建了楠木中学,当年弥漫着血雨腥风的爆炸遗址,如今已是坦荡如砥的校园。
(附图为爆炸发生地遗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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